《回首有你的岁月》 小说介绍

世纪初,“我”——程寒雨,考上西京大学,遇到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人,从一见钟情到相知相爱。 西京是一个爱情之城,是恋爱的圣地。 翠华路的灯光,大雁塔上的月色,春晓园的流水,见证了“我”和海星的爱情。 但是,因为某些原因,两个人被迫分开,从此“我”走上了寻爱的道路。 ……。书中主要讲述了:世纪初,“我”——程寒雨,考上西京大学,遇到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人,从一见钟情到相知相爱。 西京是一个爱情之城,是恋爱的圣地。 翠华路的灯光,大雁塔上的月色,春晓园的流水,见证了“我”和海星的爱情。 但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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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慕容姑娘向前迈出一步,站在齐树柏面前,微微一笑,说道:“这位同学,你叫齐树柏,是不是?我最怕记人家名字了,老记不住,老出丑。”齐树柏忙点了点头。慕容姑娘又道:“听你讲半天,我想和你说的是这首诗可不是仓央嘉措的情诗。我们都弄岔了,这一首诗可是正经的冒牌货,只是因为它写得实在太过凄美,有几分仓央嘉措的风格,算是仿品中的精品了,因此被人误会,把它归到仓央嘉措的名字下,以讹传讹,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,其实它不是。”

齐树柏哪里相信这话,怔在那里,一会抬手狠狠的拍了自己脑门几下子,说:“你有什么资格说这首诗是假的,我说它就是仓央嘉措的情诗,除了仓央嘉措,哪一个能有如此深切的悲苦清愁,又有谁能写出如此凄美的诗来?诗以言情,不经沧海,难以为水。”杨思宇在我耳边嘀咕一句,转身急急地跑出去。李臻看着我,笑道:“他怎么了,跑这么快,逃命似的。”我笑了笑,不知道说什么好,于是就不说。

齐树柏还没能从青海湖走出来,继续和那位青海慕容姑娘争论不休。齐树柏说:“诗歌最要紧的是风格,李白和杜甫不同,徐志摩就写不出闻一多诗歌的革命性,北岛把朦胧玩到了极致,怀疑是他的最高精神,舒婷就委婉的多,虽然她也是朦胧那一派的。还有海子,朦胧的外衣,婉约的骨肉,我就喜欢他的浪漫和天真。若只是一味模仿,一首两首或可以出精品,究竟差了气质和内涵。这一首里面的一字一句,最完美的表现出仓央嘉措的放浪和遂性,也是他悲剧人生的预言。你怎么能说它是伪作呢,我和你打赌,谁错了谁就从这个窗子上跳下去,你敢不敢?”

说到这里,齐树柏就指着窗户,眼睛死死盯着慕容姑娘,大声质问起来。慕容姑娘就愣在那里,怔怔的,一双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,不知道该怎么办,急得要哭了。

尹子奇忙劝道:“仓央嘉措的故事三年都说不完,今天我们开学第一天,快乐为本,不说他,说咱们聚餐的事吧。”

尹子奇身后就是那位陕西姑娘,她本来安静坐着,笑嘻嘻的听一群人争论,这时她站起来,冲到齐树柏和慕容姑娘之间,把两人隔开来,回头对齐树柏说:“这位老乡,你这是干什么嘛,你要死你找个地方死去,这里是我们宿舍,你死在我们宿舍算怎么回事?”

齐树柏张嘴结舌,半句话说不出来。李臻忙朝尹子奇使了个眼色,她的意思是叫尹子奇快拉齐树柏回去。谁知尹子奇的心里这会已然乱成了一团麻,李臻那样子,两只眼睛闪烁不定,他哪能理会到别的地方,只当李臻是别有深意,一颗心早已躁动如响泉,一时图不得,也就跟着疯了起来,也要念诗,他说:“情诗我也读过不少,我也朗诵一首,献给各位新同学。”

一语方说出,李臻哭笑不得,桌子上猛地拍了一把,娇叱道:“你们几个快离了这个地方吧,烦死了,谁听你们的驴吼马叫,又是死又是活,出去死你们宿舍去。”

大家被李臻的气势所震慑,顿时安静下来,一个个面面相觑,气氛尴尬。我忽然想笑,刚张开嘴巴,瞥见海星朝我摇头,又抿嘴一笑,我忙闭上嘴巴。海星偷偷一笑,朝我摆了摆手,小声说道:“快回去吧,这里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我就溜了出来,一路下了楼。出楼门看见杨思宇坐在前面花园青石栏杆上,东张西望,怡然自得,观风看景。他看见我出来,便起身过来,说:“商量好了,晚上出去吗?我劝你再考虑考虑,西京这鬼地方热死人,你看我坐树荫下,多大的工夫,衣服都湿透了。我们老家大山里没这么干没这么热,我是吃不消了。有什么好的,吃下去非中暑不可。”我摇了摇头,没言语,径直往宿舍跑过去,杨思宇随后跟上来。

进了宿舍,我笑得跌在床上,抱着肚子起不来。杨思宇站那边傻看着,一面也嘿嘿的笑,他说:“有什么好笑的,看把你笑成这个样子,说出来我也笑笑。”我忍着笑坐起来,看桌上扔着一包金丝猴烟,拿起来点上一支。杨思宇急到不行,连声催促道:“快说了吧,别折磨人。”

我就说:“谁叫你早溜呢,里面热闹到十万分,比春节晚会上的节目都好看,笑得人肚子疼。”杨思宇笑道:“你这人最没意思,把人家兴致逗起来又不说了,往后有什么好的坏的,我也不和你说。”我忙吐出一口烟,说好吧,我都告诉你。谁知刚说一句“齐树柏发了疯,尹子奇魔障了”,就见那两个活宝一前一后走了进来,一个面红,一个耳赤,梗着脖子,进来也不理我和杨思宇,不约而同跳床上去,一个倒头睡下,一个观音坐莲。

看他们那副德行,我越发忍不住想笑,又怕惹恼他们,忙把一颗葡萄丢进嘴里一通乱嚼,呛得我大咳一阵,眼泪都下来了。杨思宇只顾着催我,我嘘了一声,指了指齐树柏,再指了指尹子奇,说:“有空再告诉你吧。”

这一天,235宿舍的气氛别扭到十二分。杨思宇刚拿起贝斯弹一声,尹子奇趴起来拍打着床栏杆,冲杨思宇怒目而视,喝道:“吵死了,安静会儿吧,跟弹棉花似的。”吓得杨思宇抚琴而坐,动弹不得。我看桌上堆满水果食物,太阳热烘烘照着,想收拾起来放到阴凉处,才抖开袋子,齐树柏躺在床上,面朝屋顶大声喊道:“苹果搁桌子上好好的,碍着你什么事儿了,挡了你的路,还是硌着你的脚了?”我嘿的一笑,道:“你们两个吃火药了,点着就炸。难为心倒齐,给你们个建议,下来拜把子义结金兰,这里现成的供品,就是少了香火,我可以帮你们下去买些回来,辛苦费就算了,赏我一碗酒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杨思宇似乎明白过来,一本正经说道:“李臻晚上请不请客,给句准话嘛,我都饿瘦了。”说着,撩起衣服,拍了拍细皮嫩肉白白胖胖的肚皮。我哈哈大笑。

尹子奇转过身来,趴在床沿上低头对我说:“程寒雨,你来评评这个理,今天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,是和女同学聚会,还是诗歌朗诵?我到现在没搞明白,好好的大家商议聚餐,初来乍到,出去看看风景有何不妥,怎么忽然就变成一场情诗朗诵会了,什么这一天那一月,有意思吗?这里的哪一位没读过几百首唐诗宋词,《诗经》我倒背如流,不比你强?”一面说,一面把床砸得咚咚直晃。

齐树柏先还静静地躺着,听了尹子奇的话,一骨碌坐起来,冷笑道:“来来来,你背一段《南风》给我听。想追李臻,你还欠火候呢。懂不懂浪漫,想约人家女孩子吃饭,也不是你那个约法。教你一招吧,追女孩子先学会浪漫,没有浪漫就没有爱情,想要浪漫,必须懂得情诗的奥妙。”

尹子奇打断齐树柏的话,冷笑道:“好吧,你懂情诗,你够浪漫,为什么也被轰了出来?”齐树柏被噎了一下,顿了一顿,说:“还不是都怪慕容青那个臭丫头,她非要说《那一天》不是仓央嘉措的情诗,可气死我了。”

我方想起那位青海姑娘叫慕容青,但她身上没有一点草原姑娘的气质,反倒是斯斯文文的,我倒希望她是来自雪山高原的姑娘,雪山啊,草原啊,一位美丽的姑娘,哦,应该还有仓央嘉措的情诗,多么美啊。

我正胡思乱想,听杨思宇说:“你不能怪慕容青,她没说错,错的是你。这一首还真不是仓央嘉措的情诗,这个原来是朱哲琴唱的一首叫《信徒》的歌词,七传八传,不知道被谁栽到仓央嘉措的头上,就这样子了。”尹子奇忙从床上跳下来,冷不防的唬我一跳,我气道:“你干什么。”尹子奇屁股甩过来坐在我的床边,抓起烟点着了抽两口,冲齐树柏说:“是不是?幸亏我们拦下你,要不然,你跳楼还是不跳?”

齐树柏也溜下床,站杨思宇面前,一手抓着围栏,眼睛瞪得大大的,质问道:“你知道你这么说的后果吗?你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杨思宇淡定而言道:“这有什么好保证的,我都会唱这首歌。你坐下,我弹给你听。”说着,抱起贝斯开始弹。齐树柏伸手捂住耳朵,大声喊道:“不听,我不听。”说着,一屁股坐到杨思宇床上。

我就知道,齐树柏与仓央嘉措有缘。

他喜欢的不是仓央嘉措的情诗,而是那个圣洁的灵魂。

我们常常会这样,因为一朵花而喜欢整个春天,因为一个眼神,而喜欢上一个人。

我仿佛看见,你披一件白衣长裙,走向一面湖水,不为看湖,只为奔赴一场约会。

但我不知道如何安慰齐树柏,只是点了一支烟递给他。

齐树柏接过去,默默的抽着。

尹子奇忽然说,我们还是去找李臻她们吧,已经说好的事,不能反悔。齐树柏说:“都是我的错,我去请她们,我们一起去吃酸汤水饺,我知道一家酸汤水饺最正宗,最好吃了。”说着就要出去。我忙拦住了,说:“今天算了,大家都累得够呛,缓两天再去不迟,一碗水饺有什么好吃的。”杨思宇也说不想动弹,累得骨头都疼。齐树柏就对尹子奇说:“你看见了,不是我不帮你,他们两个不同意,你赖不到我身上。”

尹子奇心中怏怏,也无可奈何,只得作罢。

那天色向晚,宿舍里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
我站在窗前,看一片云渐渐的变出绯红的脸色,再变成酱紫色,最后就是丑陋的黑色。那是夜的颜色。

从窗户上看出去,花园前面的小道上,学生们三三两两,拿着饭盒往前面去了,我回头对那三个说:“我们去吃食堂吧,今天是我们大学生涯的第一顿饭,必须去吃食堂,才有意义。”杨思宇自然头一个响应。尹子奇点了点头,说:“你说的很有道理,第一顿饭,自然要在学校食堂里吃。”他的情绪缓过来了。只有齐树柏坐在床上,一动不动,跟一尊佛像似的,你问他,他回一声,你不问,他不言语,默默地坐着。

杨思宇摇头叹息,说:“这个人白学了仓央嘉措,那么好的禅理,他什么都没悟到。”尹子奇冷笑道:“书呆子而已,读那么多书,都白读了。”我也想说一句挖苦的话,但当我看到齐树柏脸上的痛苦表情时,忙忍住不说。

我推一把齐树柏,说:“你想吃什么,回来给你带一点。”

齐树柏没有回话,默默的掉泪。

杨思宇攀住齐树柏的床,笑道:“那一世,我翻遍十万大山,不为修来世,只为路中能和你相遇。”

齐树柏喊道:“滚蛋!”

我们三个就哈哈大笑,端起碗筷,跑了出去。

这一夜,我在235宿舍失眠了。

因有第一天的尴尬事,到第二天,大家还没缓过来,都没什么好心情,除三顿饭出去吃食堂外,都窝在宿舍里不动。我和杨思宇偶尔谈几句音乐,然后躺在床上看书,杨思宇在桌上练习书法。尹子奇趴在床上写了一上午的日记,也不知道他都写了些什么,看他那阴晴不定的表情,忽喜忽愁,忽笑忽悲,我想他一定在想哪个女孩子了。

男人的悲伤和幽怨,皆为女孩子。

恋爱中的男人,神经都不正常,以丑为美,把肉麻当潇洒。

好在,这一天宿舍的气氛比昨天好了许多。第一个是齐树柏的心结打开了,偶尔会和我们说几句,只是他的烟抽得越来越凶,这一天他抽了三包烟,呛得大家都想报怨,又担心他发脾气,各自强忍着。

天气还是闷热,反正是在宿舍里,大家干脆都光着膀子,穿个裤头走来走去。午饭后,尹子奇出去买了两副扑克回来,教大家打双扣,他说这是他们新疆的玩法,我不知道这个是真还是假,他说是就是吧,懒得较真。玩了一阵子,也就都放开了,嬉笑怒骂,无所不用其极,直到吃晚饭时方罢,夜里睡下,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。

第三天算是正式开学。早起九点钟,就有人来宿舍喊话,召集大家去教室。一个年轻老师早等在那里,学生们进去才坐下,那年轻老师开始介绍说:“我是你们这个班的辅导员,我叫周勤,以后有什么要求,大家尽管来找我。”就有同学低声告诉我,周勤是上一届毕业留校生,又说他能留在西京大学,肯定来头不小。我不愿猜疑这些,胡乱应付几句,过去了就忘了。然后开始点名,点到一个,站起来先做自我介绍,我就知道了304宿舍那个陕西姑娘叫秦若琪,前天在她们宿舍,第一个站出来进攻齐树柏,保护慕容青,看似纤弱的一个女孩子,倒有木兰之勇,更有红玉之智,叫人赞服不已。

这一天并没有安排课程,辅导员叫我们先打扫卫生,然后自由活动,离开之前,他再三嘱咐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,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我问旁边的同学,他说他也不知道,那就随他去吧。我向来是个爱偷懒的,不等教室卫生打扫干净,抽了个空,第一个离开了。

从那个来时穿过的花岗岩大拱门出去,沿着翠华路向北而行,走两站路再转而向东,那里是一条崎岖的小路,小路靠右是我们学校的一面围墙,左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,林间草木丛生,松柏遒劲,杨树挺拔。沿着小道径直走出十多分钟,眼前又是一番景象,前面一片开阔地,绿草茵茵,野花竞放,蜂飞蝶舞,喧闹不堪。向北一面一排格子房,却没有屋顶,一间间看过去,里面摆下花卉盆景,争奇斗艳,有芍药,有牡丹,有兰花,有海棠,也有盘折奇异的盆景竹子,我于花草上淡漠,看看就离开了。

再走过那片叫人赏心悦目的开阔地,一箭远处却是一座小山丘,目测不过三五百米高,底层道旁的槐树高入云天,遮阴挡雨,山坡上多是竹子,夹杂杨柳之类。那竹子有的碗口般粗壮,有的细如笔杆,笔立挺拔,林间鸟声婉转,凉风习习,真是个纳凉的好去处。寻一条小路上到山丘高处,回望校园,楼宇鳞次栉比,人间烟火,热闹到极致。往东一处地方耸立着一座古塔,雄浑肃穆,忽然心中凛然,想这就是大雁塔了,凝视良久,心中无限感慨,索性坐了下来,静守脚下这片古老得叫人心疼的黄土地,任凭阳光穿过我的思想,追赶那逝去的岁月,追忆那古老的,来自唐朝的诵经声。

约莫四点钟回到宿舍,心中兀自闷闷不乐。尹子奇他们几个玩牌正玩得热闹起劲,隔壁那个叫林逸飞的同学加入进来,坐在我的床铺上。我进来时,他们异口同声问出一句:“这么热天气,你干什么去了?”然后继续他们的战斗,我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。我饿了,洗个苹果来,搬条凳子门口坐着吃。尹子奇看着手中的牌,说道:“我们约好晚上和304宿舍聚餐,这会你吃东西算怎么回事,晚上还吃不吃了。”我一怔,刚要说什么,想多说无益,不如不说,只管把一个苹果吃下肚去。

一个苹果尚未吃完,就有人来喊林逸飞去踢球,他不管一把牌还没玩罢,丢下了扭头就走,气得齐树柏骂出一句脏话。杨思宇大声喊道:“程寒雨快来,这把牌怎么打我们都赢。”他和林逸飞是对家。我没心情,摇手说道:“我不会这个,歇会儿吧。”齐树柏便说:“都是些神经病。”我不知道他所指为谁,但可以肯定,这个神经病肯定不是我。

尹子奇丢下牌,拿了毛巾出去。杨思宇开始收拾,收起扑克,擦干净桌上的烟灰瓜子,又把地上打扫干净。我问齐树柏:“你可知道弘福寺在哪里?”齐树柏一愣,说:“什么弘福寺?”我说:“高阳公主初遇辩机和尚的那个寺院。”一面说,一面回到自己床边坐了。齐树柏嘿的笑了,道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谁是高阳公主,哪一个是辩机和尚,我认识他们吗?”

我就无语了,深怪自己多余一问。

齐树柏见我神色不善,忙拿烟过来,递给我一支,打火点上,笑着说道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,一天不照面,来了尽说这些话奇奇怪怪的话,出门撞了邪不成。”

我说:“快闭上你的臭嘴,听你说了些什么。刚才我想起哪本书上看的,唐太宗李世民有个女儿叫高阳,这位公主和玄奘法师的徒弟辩机和尚谈恋爱,爱到死去活来,爱得惊天地泣鬼神,后来啊,辩机和尚被李世民腰斩于市,心中一点郁闷,想去弘福寺看看,情之一字,竟如此折磨人。”

杨思宇笑着对齐树柏说:“好好学学人家,这个才是情圣,你那个就是疯子。”我说:“辩机才是千古第一的情圣,他之后一千年,纳兰若容勉强算一个,像他们这样痴诚于情不管不顾的人,实践能有几个?”说到情动处,我不觉痴了呆了。齐树柏伸手指着才洗漱罢进来的尹子奇,说:“这一个算不算?”一句话说得我们都笑了。

尹子奇今天性子颇为友善,不和齐树柏计较,笑着说:“老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,你心里阳光一点好不好。”一面刮胡子,脸上擦了防晒霜,头发梳得一丝不乱,穿戴整齐,地上走几步,回身站定,说道:“你们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点收拾出发,你看都几点了。”杨思宇道:“还早呢。”齐树柏也说:“天气怪热的,请大伙吃火锅,你想干什么?”

尹子奇过去杨思宇床边坐了,说:“这个你就不知道了,大热天,吃火锅反而感觉凉快,这就叫以火攻火,以毒克毒,中医最讲究这个,你不懂。”杨思宇呵呵大笑,说:“老齐,他哄你呢,这天气不怕死的才吃火锅。”齐树柏笑道:“我是个不怕死的,就是我有个事儿想不明白。”尹子奇道:“知道你小子想什么,把你的臭嘴闭上,想不明白慢慢想去。”我笑道:“真是奇怪,他没说,你怎么知道?难不成你们有事瞒着我。”杨思宇道:“我也不知道,你别看我。”

正说得热闹,就听见窗户下面李臻大声喊道:“程寒雨,你快下来。”我还没反应过来,却见尹子奇一溜烟跑了出去。齐树柏笑道:“就这个事,你明白了?”我哈的一笑,不置一词。听杨思宇又说:“尹子奇也不怕热出痱子来,今天什么天气,他西装革履的出去,有必要这样子吗?”我笑而不言,穿了一身短袖短裤,趿拉着一双凉鞋,杨思宇看了依样学样,一般的短袖短裤和凉鞋。

下来时,花园前面那棵国槐下面,站着304宿舍四个女同学,几乎一样的白衣长裙,花枝招展,款款神色,羞月之姿,落花之貌。海星是吴带当风,李臻是曹衣出水,慕容青是青萍归燕,秦若琪是荷塘烟雨。我笑道:“我们几个男生可要当心,护花使者不好当。”李臻嗔道:“快走吧,磨磨唧唧的,等半天不见下来,有失风度。”我忙说:“见谅见谅,下不为例。”齐树柏半张嘴掉地上了,尹子奇的眼珠子开始冒火。

女孩子就率先往外走,一路下来,遇上的同学,无不回眸,那天掉地上的眼珠子,可不在少数。渐渐的自然分开,先是女孩子在一起,现在是一男一女走在一起,李臻的身边,自然是尹子奇,齐树柏缠着海星嘀嘀咕咕说个不停,慕容青身旁是杨思宇,我就和秦若琪跟着后面。出了校门,往南行进十多分钟,其时夕阳深沉,古城如墨,那翠华路两旁的古槐静穆不语,行人脚下匆匆。

我和秦若琪有说有笑,我问她华清池什么样子的,我们去了,是不是可以洗澡。秦若琪咯咯的笑起来,说:“破破烂烂的,还没现在家里的浴池好,你想下去洗澡?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非分之想吧。”我笑道:“不可能破破烂烂的,那不委屈了杨贵妃?春寒赐浴华清池,温泉水滑洗凝脂。应该是用暖玉做的吧,洗上一回,便是和杨贵妃一次神游,死了也不亏。”秦若琪越发笑得粉面如春,指着我说:“你也是个诗人,想象力够丰富的。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,难道真拿银子打一副马鞍子不成?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,你的意思真要杀人吗?”我笑道:“说不过你,齐树柏最能言善辩,被你一通说得几天时间张不开嘴。”

秦若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我一眼,说道:“你这人最没意思,这时候你提他,什么意思,恶心人吗?”我笑道:“我说的是真的,不骗你,不信一会儿吃饭时你试一试,我敢肯定,你说什么,他不敢顶嘴。”一时走过邮电大楼,就见尹子奇和李臻站在一家火锅店前面,我看那门匾上写着“唐朝”二字,心中欢喜不已,便对秦若琪说:“这个店名起得有意思,沧桑感十足,文化味儿浓烈,我喜欢。”秦若琪笑道:“这不是掉词儿的地方。”

来到火锅店门口,海星忽然丢下齐树柏,朝我和秦若琪走来,一面笑着对我说:“你们两个说什么呢,这么热闹,今天我和你坐一块儿吧。”秦若琪笑道:“偏不依你,我偏要和他坐一起,气死你。”海星过去攀在秦若琪肩上,笑着央求道:“好姐姐,今天你就让我一回吧。”秦若琪笑着走开,过去挽住慕容青的胳膊,一起进去了。

我和海星一起进到店内,原来里面已坐满客人,火锅味儿呛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,猛咳几声。那边李臻她们已找到包厢,都是尹子奇早先订好了的,这会就站在门口招手。我和海星快步过去,来到包厢内,那辛辣刺鼻的味儿倒淡了,但我的脸上热烘烘的,笑道:“这是吃饭来了,还是来找罪受。”

大家各自坐了,只是这会我身边坐的是海星,海星过去是李臻,再过去是尹子奇。那边齐树柏挨着尹子奇,过来便是杨思宇,秦若琪和慕容青坐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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